37.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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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说身体被改造到这样一种地步哪怕是博士亲自出手也几乎是回天乏术了，但如果换个思维，不从机械方面思考的话，还有那么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你们等我一下。”

艾玛说道，她急急地奔了出去，回到了塔迪斯上，然后冲到了博士专门为他辟出来的实验室。

上次她从杰克的飞船残骸上刮下来的治疗物质还好好地放在提取器下。这种金黄色的治疗机器人来自科技高度发达的宇宙，它们并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治疗师，而是通过某种类似打印的技术先记录了一个模板，而后根据这个模板将之后的受者改造成模板的样子。

针对丽萨的情况，艾玛判断成功率不过是百分之五十，但这总比某个蠢货机械师失手动了某个零件让丽萨成为完全机器人要好。

“这是什么？”

兰托问道。

艾玛飞快地解释道，“某种治疗物质”，她将治疗物质倒在兰托的身上，看着金黄色的粉末有些犹豫地包裹住了兰托的身影，似乎在记忆这种构造。好在兰托的生理构造和这些物质的原主人杰克没有太大的区别，治疗物质们适应地很快。在它们的运动减缓的时候，艾玛指导兰托将这些小东西引入丽萨的体内，让他们改造丽萨。剩下来就要看赛博人和兰托的基因哪一个更加强大了……这个结果应该很快就会知道。

大约在半分钟后，丽萨身上的机械结构逐渐被转换成了人类的血肉，她□□了一声，从支架上坐起，有几分茫然地看着自己和常人无异的双手。

“好了吗？不会有什么副用吧？”

“如果你们更有夫妻相了也算的话。”

艾玛摊了摊手说道，这种治疗物质并不具备思维能力，它们几乎是把兰托的特征照搬到了丽萨的身上，甚至可以说哪怕丽萨在这种物质用下变成了个男人艾玛也不会奇怪。

“真是太好了，如果有这种东西的话，说不定那些变成赛博人的……”

“那是不可能的。”

艾玛打断了兰托不切实际的幻想严肃地说道，“这种物质没有善恶、智力可言，很可能反而会帮助赛博人转换人类，而且它们的改在几乎是完全的，你不希望全世界人民都长得一样吧，而且如果它们在中途认知发生了转变，那么说不定全世界的人都长着帽子拔都拔不下来……”

“我明白了……”兰托歉意地笑了笑，他把丽萨抱下了床，为她披上了外衣。

“无论如何真的是太感谢了。”

丽萨道谢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

艾玛感到自己复生以来抑郁的心情多少得到了一些缓解，“幸好兰托的运气不错，如果他直接交给我一个赛博人我肯定是无能为力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丽萨是我的一切。”

兰托苦笑道，“哪怕她变成了一个机器人也一样。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但是人类的感情绝不浅薄，在我们的研究中，这一点胜过大部分外星人。”

“……”似乎被这句话有所触动，艾玛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我想你是对的。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之后吗？”

兰托因为这句话愣了愣，他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我前不久听说有人向政府申请在加迪夫重新建造一个火炬木，我打算投投简历试试……说实话，像我们这样的人想再一次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太不容易了。”

“而且我毕竟经历过改造，如果真有什么意外，有专业人士在应该也能更好应对。”

丽萨比兰托还要理智，她淡淡地说道，兰托听到她的话露出了几分伤感，将她抱得更紧了。

“这个时候敢提重建火炬木，这个加迪夫领导人看来有点本事。”

艾玛说道，“祝你们好运。”

她行了个不那么标准的军礼后转身离开了。

在这之后她又陪着博士旅行了一段很长的时间，但当她将整个塔迪斯里存放的知识印入脑中或是拷贝进自己的塔迪斯后，她向博士提出了离开的请求。

“离开？”

听见她的要求，博士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为，为什么……我是说，这太突然了。”

“一看你就是很少被人拒绝的那种人。”

艾玛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回家的时候该到了。”

“你想通了吗？那些事？”

艾玛摇了摇头，“哪怕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要心如止水地看待那些事依旧是太困难了，但这不是我止步不前的借口，博士……我不想再借着所谓的‘旅行新见闻寻找新感悟’来逃避了，除非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去，再一次面对我曾熟悉，现在却因时间而陌生的一切，我才有可能真正跨过去。”

“那万一跨不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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