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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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搓了搓手，露出了一种相当难言的神情，“好吧好吧……”他慢慢地说道，“的确有时间领主会这么想。不过我想你不用担心，你以后可能都没有重生的必要了。”

“……”艾玛皱起了眉，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你现在的生命与时间漩涡直接相通，漩涡不灭，你的生命自然也……无论你受到什么创伤都能复原，不会老也不会死，除非到时间的末日。”

博士小心地斟酌着自己的措辞，“不过仔细想想这也不算是坏事不是吗？”

“不算是坏事。”

艾玛道，“这简直糟透了。”

“哦，别这么想。”

博士抚了抚额头，“你看，你是女巫会魔法，你是个时间领主有智商，现在你还永生了……别沮丧了，现在整个宇宙都挡不住你了，如果你愿意，你简直可以在太阳上散步，骑着流星环宇宙旅行，想想都觉得酷啊。”

“博士你看着自己的同伴老去、过逝的时候……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吗？”

艾玛没有被博士所描述的奇景所打动，她依旧感到难过，“有一些人，我愿意用我的死来换取他们的生，而现在，你却告诉我必须要经历他们的死亡，经历他们后代的死亡。虽然那些小说里、电视里、漫画里甚至是古老国度的古籍里都说有觉悟就行了，都说只要看破就可以了，但我就是没有觉悟，就是看不破啊，什么生与死是一样的，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些啊。”

“……”

“而且，而且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要怎么和他在一起啊。”

想到最想见的那个又善良又笨拙的小天才，艾玛再一次感到了心中的酸涩。好不容易才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好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气要跨越那种种艰难……女巫、异能，它们带来的阻隔哪里比得上永生呢？

“可是如果你死了，那就真的不可能了，那些你为了永生而错失的美好死亡也不能带给你。”

博士蹲下身，握住了艾玛的手，“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艾玛，虽然结果可能不是你想要的，但这确实是自己做的选择。”

艾玛看着博士，只有在面对那双眼睛的时候她才能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感，无论外表如何年轻，他的眼神始终属于一位长者，一位经历过无数风霜、亲眼看着自己家乡的灭亡、亲手灭亡了自己的故乡的长者。

“艾玛，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是你的最后一次牺牲了，当你连永恒宁静的机会都牺牲掉了，你一定不会让自己再牺牲其他东西了。”

依旧难以体会博士话语中的深意，但艾玛却如同之前很多次那样被这长者的话语安抚了。她用手背擦去了眼角的湿润，深深地吸了口气，暂且揭过了这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先不说这个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罗斯要看塔迪斯之心，她为什么不能和我们一起旅行了，她是不是……”

虽然知道电视剧里博士的女伴一般都能有好结局，但艾玛却没有办法完全放下心，毕竟她之前做了那么大的改变，谁知道会不会再之后引发什么后果。

只是她最想改变的事还是回归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不不不，罗斯没有死，她在平行时空活得好好的，我想这对于你而言应该不难理解吧。”

博士原原本本地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总之，多亏了伦敦火炬木的愚蠢，赛博人成功到达了这个时空，同样也是因为他们的好奇心，戴立克也来到这里，你可以想象这场面有多混乱了吗？虽然赛博人和戴立克合不来大打出手，但不论哪一方胜利都不是好事。罗斯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你做的事情，她窥探了塔迪斯之心，将戴立克和赛博人都消灭了，而我呢，为了吸尽她体内的漩涡能量也被迫重生了。只是……因为罗斯的力量和空间传送装置产生了共鸣，她被冲到了另一个时空，而为了保持时空的稳定性，她不能再回来了。”

虽然博士遮掩得很好，但艾玛依旧能够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他的失落，过去博士还是大叔脸的时候她还没有察觉，但看着这张较为年轻的面容，她忽然发现博士对罗斯是有一份爱情在的。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忽然和他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在爱情这件事上，连整个宇宙都在和他们对。

“对了，博士，杰克在哪里？”

艾玛突然想起了另一位旅伴。

“他在金丝雀码头枪战的时候牺牲了，然后光荣地成为了另一个被罗斯复活的人，不过他在得知了自己的状况后没什么不高兴，美国人向来看得开……尤其是他还是一个时空特工。”

博士解释道。

艾玛扯动了一下嘴角，她不得不承认当她知道朋友永生了的时候比她得知朋友牺牲了的时候感觉要好上不少。

说到朋友……“那，伦敦火炬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博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虽然他很讨厌火炬木成员愚蠢的好奇心，但他也确实为他们感到哀伤，不管是那些还不了解发生了什么就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的普通成员，还是那个哪怕变成了赛博人也要坚持忠诚的火炬木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