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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菊花的确长势喜人，只是踏入院门，就能远远瞧见那片金色的花团锦簇，淡淡的幽香迎面扑来，让人觉得舒畅至极。
四公主与那几位穿着鲜艳服饰的女子在前头有说有笑地聊天，江归晚与其他数位女子落后半步跟随在后。表面上众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可实际上却是泾渭分明。
几名女眷虽是与江归晚并不熟稔，但看在她是镇北侯之女的份上，都对她保持三分客气，时不时还会凑近些试图与她闲谈几句。
在场又有多少人真是为了赏菊而来呢？
大家心里都有各自的算盘罢了。江归晚自然也知道这个理，所以也乐意配合这些贵妇千金，一边听着她们闲话家常，一边打量着四周景致。
“我还以为江姑娘平日里像传闻中那样喜好骑马射箭，没想到竟也有如此雅兴赴邀赏菊，”顾如堇说时嘴角微微向两边上扬，声音清脆悦耳，“江姑娘的马术定是出类拔萃吧！”
“顾姑娘过奖了！”
江归晚不敢居功，轻轻一笑回应着。
顾如堇抿唇笑了笑：“你倒谦虚起来了！”
她顿了顿，才将目光转向走在身旁的另外几名贵妇千金身上，继续说：“朝议大夫之女、中大夫之女，这几位不常露面的妹妹今儿也难得同行。”
江归晚静静听着她的言语，暗忖她这番话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自是明白在场众人此般都是心思缜密，自然是不会将心下打算透露给别人听的，顾如堇却话里藏锋，似乎想要点破某件事，又隐含着几许试探。
今日赏菊宴的确汇聚了数位面生的文散官嫡女和庶女，其中以朝议大夫之女和中大夫之女为首，其余的人中除了丞相之女顾如堇都则是武将的女眷，其中尤属镇北候府之女江归晚最受瞩目。
顾如堇这番话似褒非贬。
怪不得话里话外都是含沙射影——
她显然已是分辨出江归晚今日的动向与那些女眷们都不相同。
皇帝日日痴迷长生，荒废政事，忠臣谏言无果，被逼无奈之下只能寄希望于寻找到能劝诫皇帝勤勉国事之人。显然，他们将注意力放在了最受皇帝宠爱的四公主身上。
“父皇最疼我，我若要做什么事情，自然有他老人家替我担待，今年栽这些花种也是，”在众人吹捧下，四公主毫不掩饰自己的骄傲，神色间带着几分自矜，“本宫只是对那些匠人们顺手提点一二而已。”
江归晚暗自叹息，四公主的心思单纯，不知能否从三言两语中察觉出众人来意，或者说……即便察觉出什么，怕也只当她们是因为她的公主身份出言恭维。
当然，四公主的靠山不仅仅只有皇帝而已，不然她也不能在这动荡形式中肆意妄为地任性行事。
她的生母是宫中贵妃荥阳郑氏，本就是皇帝为了稳固权柄而纳娶的妻室，她的兄长是朝廷副将，娘家更是势力雄厚，坐拥荥阳十三城，掌控着南部兵权，绝非一般勋贵人家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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