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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战宸冷冷的凝视着他，沉默不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让人闹不清楚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意让助理只觉得自己的后脊梁骨都窜出了凉气。
他的腿都开始发软了。
“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弄明白，你到底是谁的助理？”陆战宸慢慢的开了口。
房间里安静极了，细听甚至能够听到助理急促的呼吸声。陆战宸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的，一步一步朝着站在办公室中央的助理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一片风平浪静，让人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情，可跟了他五年的助理心里却比谁都明白，总裁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走到了助理的跟前，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的望着比他低了半头的助理，平淡的吩咐：“她还让你做了什么，说清楚。”
陆战宸一直知道，张雪然和他身边的人关系不错，只是以前他都没有在意。毕竟，她的性格原本就是那种很温柔，善解人意的，和别人处的好也很正常。
可现在，在知道她居然把手伸得这么长……陆战宸的心里已然掀起了一阵狂风骤雨。
此刻的助理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脑门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他都没有勇气伸手去擦一下。听了总裁的吩咐，他拼命的点着头，然后一条一条将张雪然曾经托他，还有秘书处其他人办的事情都一一诉来。
这一交待，足足交待了二十分钟才结束，而陆战宸在这段时间里，居然就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一动也没有动。
终于说完，助理试探性的抬起了头，而陆战宸则沉着脸，又一次的开了口：“陵县需要人，你过去。”
陵县，宁城下属的一个县级市，如果不是那里有一块待开发的土地，公司甚至都不会在那里设分办事处。
自己，就这么被发配走了吗？
跟了总裁五年，一直谨小慎微，从来没有出过差错，而这一次，仅仅是因为这样的一件小事……
助理猛然的抬起了头，眼神里充满了恳求之色。他嗫嚅着试图想开口解释，可是被陆战宸一个眼风吓得所有的话又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之前的那些暗自揣测都走上了邪路——总裁看上去对张小姐无所不应，可也全都是有限度的。
想想张小姐明里暗里的试探总裁对前夫人的态度……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真的错的太离谱了！
助理黯然的离开了办公室，可是陆战宸的心情并没有好转。
他的脑子里反复的出现父亲还有爷爷之前望向他的眼神，还有他们说过的那些话——或者，他的选择真的是错误的？
又或者说，现在的他，已经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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