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九杀 大义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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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好奇梁王妃对小表舅的态度，我就要入王府了，所以……”苏霜含糊地解释。

梁徵眉头松了，心里却添了几分酸楚。

面前的小丫头有着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敏锐，很会察言观色，而她和他打听梁王妃的过往，无非是想知道人家避讳什么，进门后少犯些错。

他轻叹一声，这些避讳的东西本该由当家主母替将要出嫁的女儿打听……

她小心翼翼地样子，让他心里的酸楚一层层地往外漫：如果二小姐在，牧之也没有出走，她何必操心这些，还如此谨小慎微。

这段时间，宫里宫外的谣言他听了不少，那些造谣的人之所以如此放肆，左不过是欺负小丫头无依无靠。

至于说苏恒，一个黑心黑肺的白眼狼罢了，无需指望。

但是苏恒有一点爱女之心，也不会让流言蔓延到如此地步。

圣上和梁王为了搅混水没有出面解决留言，他也不好出面。

但苏恒是丫头的父亲，又贵为丞相，明明抬手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却坐视不理。

只能说，这人还是和二十年前一样，眼里只有自己的前程。

也不知道曾经那个胖胖的团子为何成了这幅模样。

“您怎么了？”苏霜见他面色凝重，疑惑地问。

看他的表情，她难免猜测，难道梁王妃和小表舅真的有什么过节？是不是在学堂时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有什么感情纠葛？

苏霜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她表情越来越惊恐，梁徵也总算注意到了她的不对，“我没怎么，倒是你，你怎么了？脸色如此苍白？”

苏霜回神，“我就是看您的反应，以为王妃和小表舅……”

“没有，他们关系很好，你那准婆婆的命还是羽弟救的呢。”梁徵意识到自己给了她错误的反应，连忙解释。

苏霜闻言松了口气，不是她想的那样就好。

不怪她多想，这几天了解了上一辈的过往，这些过往实在过于精彩了。

相比之下，她这二十几年的后宅生活倒是索然无味了起来。

弄到现在提到上一辈人时她总是会多想一些。

不过又仔细一想，梁王和梁王妃一看就感情甚笃，哪里容得了第三人插足。

“您说小表舅救了王妃的命？”苏霜又问他。

还没等梁徵回答，她突然想到了之前在裴知聿书房搜到的那些书信。

梁羽在信里好像是说过王妃身体不好，还让梁徵去给看病来着。

“嗯，那丫头在母亲肚子里时被姐姐争了养分，生下来就气弱，用药吊着命养大的，后来你小表舅请我去给她看病，我找了不少古书才找到了根治的法子，遗憾的是缺了几味难得的药，只能暂时用别的方子养身子。后来，两姐妹被家里接回去，羽弟和圣上几人也都结业出去游历，圣上几人早忘了要找药的事情，就你小表舅还记着……”

“所以药找到了？”苏霜这样问，心里却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否则打娘胎里出来就体弱的梁王妃如何过得了生产的鬼门关。

梁徵果然点头肯定：“对，所以他们两人之间只有恩，没有仇。”

苏霜沉吟，心里愈发觉得奇怪，既然小表舅对梁王妃有恩，那梁王妃就更不应该是那样的态度，为什么连上香都不想去？难不成大恩似仇？

“放肆！”楼下突然传来圣上的怒喝，苏霜被吓得一哆嗦，回神后惊疑不定地看向梁徵。

梁徵也被楼下的动静惊着了，紫云阁是圣上亲自督建的，设计玄妙，用料扎实，不存在隔音不好的事，楼上说话楼下基本听不见，反之亦然。

至于圣上的声音为什么能传上来，梁徵看向窗户，窗户开着，想必楼下也一样。

只是，如此清晰的传入两人耳中……恐怕圣上怒极了。

“是朝臣来了吗？”苏霜问。能让圣上这样生气的恐怕也只有那些想复国的余孽了。

她说话间虽坐得端正，脖颈却一直往窗户边靠，看上去十分想听清楼下在说什么。

梁徵看她这样，心里一软，“想去听听吗？”他问。

虽然他对底下的那些人不感兴趣，反正最后事情处理好会让他知道，所以他才会上来，免得被吵得头疼。

但看她这样好奇，他突然就想满足一次她的愿望。

苏霜眼睛亮了起来，“可以吗？”说完又犹豫了，“还是算了吧，我看圣上和皇后好像不太想让我旁听。”

梁徵心里更软，直接站了起来说：“跟我来吧，现在下面人多，咱们下去他们未必注意得到我们。”

听他这样说，苏霜蠢蠢欲动起来，“那咱们快下去吧。”

梁徵笑了，“好。”

两人快速离开，因此没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端王妃已经睁开了眼睛，她眼里无光，望着床顶的帷幔不知在想什么。

苏霜和梁徵下去，然后发现他刚才说的不错，紫云阁已经比一般的阁楼大了四五倍，此刻却被乌泱泱的人站满了。

两人从楼梯上下来，正好和站在最外侧的侍卫碰上，她打头，侍卫本想拦住她，在看到她身后的梁徵后又将路让了出来。

苏霜惊讶一瞬，再次感叹梁徵在宫中真是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