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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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花如令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容易的就被劝说买下了那匹马驹——他一度以为这个少年公子和卖马的人是一伙的呢——但出生江南花家，既是武林人士又是个读书人，未来还会做生意的花如令最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他既然答应了，那么哪怕这事明摆着是亏本买卖，他也会去做。

但花如令也不会傻到让自己亏太多，他靠着自己对马匹的了解，和卖马的老板讨价还价，最终以一个极低的价格买下了这匹小马驹。

从头到尾，龙婉都一直在旁边听着，她先前已经问过不少这里卖马的人家，如今对这里的各种马匹的价格心知肚明，所以她也知道花如令买下那马驹的价格十分低廉，恐怕连马肉都不止这个价格，更何况这是匹活的，他这价格几乎跟白捡的也差不多了，看那姓钱的黑心老板一脸苦相，龙婉心里也觉得十分痛快。

这样的人，活该得点教训。

倒是她没想到之前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有些木愣的花如令竟然也有如此能说会道的一面，讲价的能力也是十分了得，让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她都有些担心自己回头和他谈卖马的事时，会被压价压的太狠了。

就如他们之前所说，那模样怪异的小马驹的情况并不好，身体瘦弱，连站都站不稳，最后还是花如令不嫌弃它身上脏，花了点小钱找人换来了一块旧布，用布把那马驹包裹着抱在怀里带出了栅栏，打算就这么带去找兽医看看。

龙婉迎了上去，站在他的边上，手里拿着一颗，刚刚趁人不注意拿出来的皇竹草，递到了小马驹的嘴边喂它。

她对游戏出品的高级马草很有信心，这马驹只是体质弱才容易生病变得这么虚弱，多吃点高级马草说不定就能给养回来了。

那模样怪异的小马驹，虽然奄奄一息的样子，一双湿润润的眼睛却还是灵气十足，里面透着对生的渴望，在看到递到它嘴巴的皇竹草时，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却还是艰难的张开了嘴，一点一点的咀嚼着皇竹草，那骷髅一样的脸小弧度的动着，此时看起来还有些可爱，让龙婉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在龙婉喂小马驹的时候，花如令却在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少年，原本隔着一道栅栏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两人站得近了，他才发现这少年个头比自己矮了足有一个头不说，身体也很单薄。

只是在他靠近的时候，哪怕这里环境不好味道难闻，花如令也非常确定自己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气，不是单一的香味，而像是某几种花草混合在一起的香味，很特别，又有些熟悉，好似最近在哪里闻过。

因为这个，他又忍不住再仔细看了看对方的脸，五官算得上俊秀，但并没有过多出彩的地方，确实是他没有见过的。

正待收回目光，花如令的眼睛不经意的扫过了对方的耳朵。

“他”的耳朵，小巧秀丽，带着淡淡的粉色，宛如连璧。饱满的耳垂上虽然用脂粉抹了，但以他现在的位置与距离看过去，却还是能发现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孔洞。

耳洞？姑娘？花如令一瞬间就联想到了这个，有了这样的认知，再去看对方，哪里还看不出她所谓的单薄并不是因为年幼的关系，而是男女之间的差距，就算是年轻的少年，肩膀也不该这么窄，喉咙的位置更是平坦的看不到一点起伏，反倒是胸口的位置与他这单薄的样子不符合，未免过于厚实了一些。

惊觉自己看了不该看的地方，花如令立刻移开了眼睛，脸上难免露出了一点尴尬。

龙婉倒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她注视着那小马驹吃完了一棵皇竹草，样子看起来精神了点，虽然身上脏的很，她也伸手摸了下它的小脑袋。

换来一个亲昵的蹭蹭。

笑意加深，她抬头看向花如令，语气诚恳道：“此马虽然样子有些古怪，但若是能养好，定是匹千里良驹。”

花如令也懂些相马之术，故也知道“他”说的没错，只是这马驹太弱，很难让人相信它能长大罢了。

不过花如令如今的注意力也不在自己新买的马驹上，他盯着那双曾让他晃神的眼睛，嘴里谦和的问道：“在下花如令，还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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