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姐妹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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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柏塔回到寝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卢修斯-马尔福写了一封信。

她得确保她的信会比马尔福的告状信先一步到达卢修斯-马尔福那摆满了精致佳肴的餐桌上。

这封信她写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才确保自己不会得罪那位圆滑的马尔福先生——毕竟信中的她言辞恳切到仿佛要落泪了。

在写完信后她去了猫头鹰屋，找到了自己的猫头鹰尼贝尔——一只很普通的棕色斑头鸺鹠。她喂了尼贝尔一些撕碎的小肉干，接着性格温顺的尼贝尔便亲昵地拱了拱她的手心，最后叼着信展翅飞远。

见尼贝尔的影子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最后消失无踪，爱尔柏塔感觉放下了心中的一桩大事。

以马尔福那小心眼儿的个性，估计他要记恨她好一阵子，如果她运气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他记恨一辈子。

虽然这会给莉娅带来一些负面影响，但她也着实是没有办法。因为马尔福对飞行的喜爱超出了她的想象，并且他笃定她会把扫帚借给他，而她为了莉娅也不得不借，毕竟是她最先向他搭了话——他是这几年来唯一地那一个。那么如果这次还顺着马尔福来，下一次他万一又在她没留神时摔下扫帚，被开除的恐怕就是她了。

开除也就算了，命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

这么看来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不该对马尔福太百依百顺，现在她的处境反而有点两难。

但事已至此只能暂且这样，还是得等卢修斯-马尔福的回信，看看他的态度如何再做接下来的打算。

心里这么想着，爱尔柏塔浑身轻松的离开猫头鹰屋返回了霍格沃兹，正巧也赶上了晚餐的高峰期。

可惜马尔福一行人都不在，只有莉娅一个人在那儿坐立不安的用叉子戳着奶油小蛋糕。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估计还在寝室里发脾气，参考对方过去对救世主的恶语相向，她都能想象得出他怎么骂她了——

‘该死的弗利’

……其实这位少爷在骂人方面没什么天赋，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

吃饭的时候，弗林特询问爱尔柏塔为什么拿了那么多把无记名扫帚还让一年级的扎比尼还回来时，她面不改色的撒谎:“我觉得一直用光轮1700练习反而会阻碍我进步，因为扫帚本身的速度就快，所以我就挑了几把扫帚试试……回来的时候扎比尼说斯内普教授有事找我，所以我就让他帮我把扫帚送回去了。”

她敢打赌弗林特是不会去找斯内普教授求证的，关键他也不敢。

然而她高估了弗林特的智商，对方听罢竟然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赞赏，“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弗利。那从下次训练开始你就骑普通扫帚吧。”

爱尔柏塔:“……好。”

感觉给自己添加了不少麻烦和压力的爱尔柏塔回了地窖，注意到马尔福，扎比尼和帕金森都不在休息室，而其他高年级生对她的态度还是往常的样子，便不动声色的回了寝室。

结果还没等她把沙发坐热乎，她的寝室门再一次被敲响。

是莉娅。

请这位晚餐时就欲言又止的小姑娘进来，爱尔柏塔从零食盒子里挑了几块巧克力球递给对方——和大部分的普通女孩一样，爱尔柏塔也喜欢吃甜食，况且吃甜的东西总是能缓和不佳的心情。

这巧克力球是蜂蜜公爵推出的新品，它的外表坑坑洼洼，偶尔还会随食用者的心情变幻成其他形状，但内里填满了香浓的白巧克力和酸甜可口的草莓酱，在咬开的瞬间还会飘出粉红色的幻影。

莉娅进来后就没有说话，而爱尔柏塔也没急着发问，反而从书架上抽出《拨开迷雾看未来》，随便翻了一页开始阅读。

过了半个多小时，一直沉默着的莉娅终于开了口:“姐姐，德拉科好像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爱尔柏塔没回头，她看着书上所写的文字，“你想像中的是什么样。”

莉娅顿了顿，她剥开糖纸，看着那颗外表丑兮兮的巧克力球，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第一次见到德拉科，是参加马尔福先生和夫人为他举办生日宴会的时候……”

她就这么看着，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他穿着件白色的小西装，对着进来的每个人都矜持的笑，姐姐你知道吗？他坐在高背椅上朝我看过来的时候，就像是个闪闪发光的小王子。”

爱尔柏塔听罢想了想，那大概是她九岁彻底想通之后死活不再去社交，而七岁的莉娅开始代替她去马尔福庄园的时候。要说为什么莉娅一开始不和她一起去，是因为她自出生后身体就不是很好——至于为什么不好，或许是因为生父母是堂兄妹的缘故。

是的，她的父亲雅安-弗利和莉娅的妈妈是堂兄妹关系——不过这也不稀奇，很多纯血家族为了保证自己的血脉不被玷污，通常会选择表兄妹，堂兄妹进行联姻。

总之莉娅的身体是用名贵魔药养了许久才养出了那身漂亮健康的肤色。

此后只要是马尔福庄园发来邀请，莉娅就一定会去。但事实上马尔福家发来邀请的次数屈指可数，毕竟又不是天天过圣诞万圣节。她们的父亲雅安-弗利虽然没有什么远见，但也知道要巴结加入了食死徒却又成功逃过被关进阿兹卡班，且依旧屹立于上层巫师界的卢修斯-马尔福。可是就算他带着莉娅去了马尔福庄园，人家看着对他挺客气，但事实上却也对他不屑一顾。

靠着吃老本存活下来的一无是处的家族又有谁能看得上眼？

而那时候莉娅性格内向容易害羞，虽然因此多了和德拉科-马尔福接触的机会，但遗憾的是纯血小孩们大多很小的时候就会有自己的社交圈。碍于各种条件的限制，莉娅并没有很好的融入进去，不过在明面上她没有被太过排斥。

这和当初爱尔柏塔的境遇又有些不同。爱尔柏塔的年龄偏大，她当时的性格又不合群，所以有时候连德拉科-马尔福的面儿都看不到，就被其他孩子给故意隔开了，而这些小孩后来也分别去了不同的魔法学校。

再者弗利家也不能总是贸然登门拜访，加上马尔福夫妇经常带着自己的儿子出门度假，所以这也导致就算是莉娅和德拉科-马尔福认识了五年之久，但也仅仅是认识，算不上是朋友。

雅安-弗利意识到了这点，这才想着用在校期间的这段日子里让莉娅或者爱尔柏塔将德拉科-马尔福拿下。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聪明还是蠢。

爱尔柏塔心底微嘲，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总是如此，只不过她还是应了一声:“的确。”

因为德拉科-马尔福的外貌确实拥有极强的欺骗性。但碍于她的年龄比他大，所以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脑子里只有‘长的可爱’这几个字，除此以外就没了别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几岁的小孩产生什么感情？

而莉娅像是对她的肯定感到些许惊讶，她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古怪，像是忍下了什么情绪，“原来姐姐也是这么想的。当时德拉科笑的时候我就在想，一定要一直——一直守护这种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