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红楼吃瓜群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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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二爷，二奶奶喜获千金。”

荣国府里，琏二爷弄瓦之喜，满月宴上，家里长辈亲戚都贺过之后，有脸面的下人们排成一排，一起上前给琏二爷二奶奶贺喜。

“好。赏。”

琏二爷满面红光，显然是非常的高兴，虽然二奶奶这一胎生的是个姑娘，那也是婚后三年才结出的这么一颗金果子，稀罕着呢！

平儿从身边儿小丫鬟捧着的托盘里按着人数拿了相应的荷包，里面装着蜜饯果子和金豆子银裸子，一一的众人分了，下人们满脸喜气的退下了，喜意是越发的真诚了。

“好了，琏儿，散财童子也当够了。快回来好好坐着，就坐在你媳妇儿边儿上，你媳妇儿辛苦这一场，今儿个你也伺候伺候我们娘们儿。”

贾母见贺喜的人也都贺得差不多了，把贾琏叫回来，准备开席。折腾了大半天了，大伙儿连口水都没喝上呢！

“尊命，老祖宗。”

琏二向贾母了个揖，回一主桌儿，坐在了凤姐儿边上。

主桌上坐着贾母，刑夫人，王夫人还有东府的尤大奶奶，李纨与凤姐儿往常都是站着伺候的，今儿个大姐儿满月，凤姐是主家，是功臣，也上了桌，李纨也就跟着坐下了。鸳鸯带着丫鬟们在桌边儿布菜伺候着。

琏二是男主人，要不是因为贾母这话，他原本是坐不到屋里的主桌的，应该是去厅里陪着男客们，也是桌子上没外人，都是他的长辈或是嫂子，不然，贾母也不会招呼他坐。

“这就是你专门花了大钱订回来的席面？”

贾琏刚坐下，贾母就开始挑毛病了，与其它桌上满满当当的各色美食不同，主桌上只稀稀落落的摆着六菜一汤，两荤四素一个蛋花儿汤，简单到不能更简单了，再配上一小壶酒，除了那酒壶漂亮点儿，那点儿酒，顶多够一人一杯的。

哪有人家的满月宴办得这么寒酸的？莫不是凤姐儿坐月子，没精神理事，琏二就这么不济事了？

桌上的几位都带着同样的疑问看向贾琏。

“老祖宗，你这可是错怪我们二爷了。你是不知道，就这一桌席面，要三千两银子呢！再加上男客那边儿的一桌儿，我们二爷今儿可是把鞋底儿里藏着的私房钱都花干净了。”

还没等贾琏开口解释呢，凤姐倒是笑着开口了。

“哦？还有这样的酒菜？我看着都是些平常的食材，平常家里下人们都不稀得吃的菜，怎么值那么老些个银子？别不是被骗了吧？”

贾母又仔细的看了看那几盘家常到不能再家常的菜色，确定里面真的没有什么稀罕的材料，越发觉得琏二的头大了。

“老祖宗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这可不是咱们府里厨房的手艺。是我专门到小道客栈去订的，蝶大厨亲手做的，这可是圣人才有的待遇，我提前一个月就去排队，再加上跟老板娘是旧识才破例给加了两桌呢！”

琏二解释着酒席的不凡之处，脸带得意。

“小道客栈？这名字我到是听丫头们念叨过，不是说是卖消息的吗？说是什么消息都能买到？怎么又卖上酒菜了？那卖消息的买卖不好做了？我就说嘛，什么会花钱买什么消息啊！”

贾母还真听说过小道客栈。

“我也听老爷说过这个客栈，跟咱们府就隔着两条街，说是占了老大的地方呢！原来我也一直奇着怪，这卖消息怎么还能算是买卖了？感情儿还是卖酒菜的地方，怪不得叫客栈呢，不过，这席面也太贵了，莫不是金子做的不成？还是那仙家的琼林宴？”

刑夫人接着老太太的话说，也是一脸的好奇。

“还真叫太太说着了，这席面就叫琼林宴呢！那小道客栈确实是靠卖消息为生的，酒席只是副业。每天只做一桌，酒也只卖一坛。还不能点菜，人家做什么，客人就只能吃什么。宴是一千两银子一桌，酒是两千两银子一壶。您别看这菜这酒看着平常，可这食材据说都是在洞天府地里种植的，吃了能身强体健。最好的还要说是那酿酒的水，说是天上的瑶池水呢。喝了能延年益寿。”

贾琏越说兴致越高。

“你这傻孩子，别人说什么都信，不过是些骗钱的把戏。不过，说得这么热闹，还是得尝尝，看看他们能做出什么花样儿来。”

贾母拿起筷子，点了点贾琏，感慨了一句，到底没有继续说，而是给面子的指了指那道醋溜黄瓜，鸳鸯马上给夹到她的碗里。

老太太尝了一口，然后，就再舍不得放下筷子了……

一直到满月宴结束，席上差不多一小半的菜，都进了老太太的肚子。那一壶名叫百草香的酒，其他人更是只尝了尝味道而已，全都被老太太一个人喝掉了。

“二爷，赶明儿个也带着我去那个客栈见识见识呗？”

待酒席散了，回到两口子的小院子，收拾停当了，凤姐儿就开口跟琏二提要求。

“你个老醋坛子，这是听我说跟那客栈老板娘熟悉了吧？你放心，我这样儿的，还入不了人家的眼。”

琏二这会儿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了。

“哟？还有连咱们琏二爷都看不上眼的人物？那我更得见识见识了。”

听琏二那么一说，凤姐反倒更感兴趣了。不是她卖花说花香，琏二的皮囊还是很能拿得出手的。

“是得见识见识。二爷，你给咱们说说，你是怎么认识那老板娘的呗？”

平儿也在边儿上凑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