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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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还有工作，陈与乔的身体不允许，周以辰只过了一夜，第二天便早早离开。

陈与乔在他走后，也回了学校，大四课程少了很多，她来这里还是要和苏燕会合，出去租房子买设备，准备迎接已经在路上的高定礼服。

最后两人租了个距离学校三公里外的叠墅，一楼工作，二楼生活。

礼服来了后穿在一楼模特身上，灯光打下来，两人围着看，赞叹连连。

虽然经常有明星穿高定礼服翻车，一些设计也会被网友吐槽，可是真正面对高定礼服的时候，其设计、做工、用料依然让人感叹。

虽然两人给自己的定位都是日常服饰的设计师，可是谁又能抵挡高定礼服的诱惑呢。

尤其这个还是极为有名的仙牌，只看裙子就让人觉得仙气飘飘。

苏燕感慨：“没想到是这个牌子，很多明星借都借不来！我居然能亲眼看见它，还能摸着它，甚至还能穿上它！”

陈与乔也没想到，她以为会是随便一个什么高定，那也够用了，这个显然超乎预期。

两人就跟猫见了猫薄荷一样坐在那里，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碰碰那里，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就在这一刻，陈与乔似乎更明白了美丽的衣服对女人的意义。

那就是只看着它，就会自觉想象自己穿上它的样子，那时的自己是一定是全世界最光彩夺目的人，进而觉得幸福。

人靠衣服马靠鞍，就是这个道理。

一个人随意穿着邋遢的衣服，和她穿着一件自己珍爱的漂亮衣服，体态、神情，乃至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是不一样的。

她原本想要高定礼服，是想仔细研究后写一篇相关的论文作为毕业论文，这时忽然灵感泉涌，一头钻进了工作间，开始画她心目中能让人感觉到幸福感的衣服。

从下笔勾勒、修改，到完成填色，用了不到五天的时间，接下来就要挑选布料。

这其实是最难的一关，很多设计图看起来很好看，最后出来效果麻麻，很多都是布料达不到要求，垂感、薄厚、褶皱这些都会影响成衣的效果，而颜色更是很难和设计图做到完全一致，甚至于近似有时候都找不到。

而那些大的服装公司，很多都有自己或者长期合作的原料厂，想要什么料子和颜色都可以定制，陈与乔显然没有这个实力，老师介绍了一些布料厂家，学校里也有不少的布料样品，陈与乔看了一遍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在网上联系了一家布料厂，他家料子更多，可是人家专供工厂和企业。

对于一个学生的毕业设计，人家懒得花费更多心思，特别敷衍，尤其是寄回来两次样品陈与乔都不满意后，对方更有点懒得理她的感觉。

陈与乔明白，现在网上服装店那么多，时不时就有爆品产生，一旦出现一个爆品，仿品就会雨后春笋般出现，现在的布料厂供着多少家的服装厂，压根看不上她这点小生意。

她也只能一边试着重新填色，一边跟其他布料厂联系。

除此之外还有实习的事情，陈与乔成绩优秀，又善于卖乖，和几个老师关系都不错，很多老师在外面都挂着职，其中就有两个朝她抛出了橄榄枝，一个是老牌服装大企业，另一个则是刚成立三年的工作室，专门为影视剧设计服装。

前者较为稳定，工作时间基本有保证，干的好了或许还能留下来。

后者变动更多，有时忙的昏天暗地，有时候一单生意都没有。

陈与乔思考过后选择了后者，一来前者几十年的企业内部壁垒严重，而且她看了企业这几年的衣服，跟风严重毫无新意。后者虽然工作室名气不大，但是算是半脚踏进了娱乐圈，陈与乔怀揣目的，万一认识什么人，明星穿一穿她设计的衣服，或许就能让她上一个台阶。

陈与乔由老师引荐，见了那位工作室的副总监，定好了一月开始实习，到时候正好有部现代剧开始置装。

这半个月倒也忙了不少事，等她稍微停下来，就接到了孙特助的电话。

这也算是另一种上班了，不过这次周以辰没有时间过来，孙特助特意给她打电话，他已经订好了机票，让她飞去海市过周末。还贴心地特意定了晚上六点的航班，不耽误她周五下午的第一节课。

下了飞机，孙特助接到她，把她送去了酒店。

这里位置太好，尤其是夜色中华灯皆上，著名江景匍匐脚下，而她睥睨芸芸众生。

这种感觉真让人心醉，难怪人人都想往上爬。

可无论人爬的再高，江景永远在，人却只有倏忽一瞬，沧海一粟。

陈与乔又是艺术又是哲学，绷着小脸在那扮深沉。

周以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哑然失笑，从后面环住她：“等了这么久，饿不饿？”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多，如果不是他实在分身乏术，他并不会让陈与乔到这里来。

对于陈与乔，他没有别的要求，乖乖待在平城，他去了她在就行。

如果让她过来，那就是另外的要求，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他对她提要求的时候，也代表着让渡了自己的某些权利。

哪怕这权利微不足道，也让他不喜。

陈与乔摇头：“在飞机上吃了不少东西。”

她第一次坐头等舱当然要拍照，吃东西，回来后一直在酒店，消耗少，还不觉得饿。

“那就好。”周以辰微笑，把她头发撩到一侧，低头亲吻她的侧颈。

“不行.......”

没多久，套房窗边传来陈与乔的拒绝。

她身后是冰冷的窗户，身前是火热的躯体，她衣衫尽褪，他却依然衣冠楚楚。

她要疯了，尽管这里很高，可是现在卫星无人机甚至手机摄像头那么发达，并不安全。